北京市朝阳区清森学校老师对于表现性评价的实践与思考

来源:清森学校THSI 2022-12-31 59个人阅读

北京市朝阳区清森学校老师对于表现性评价的实践与思考

在核心素养时代,要求教师「教」核心素养、学生「学」核心素养、评价「评」核心素养,并且教、学、评指向的内容保持一致。其中如何「评」素养是教学逆向设计的关键原点。 11 月初,探月中学部的教师们就关于「评」的部分,北京市朝阳区清森学校老师开展了为期四天的关于 PA(Performance Assessment,表现性评价)的培训和展示活动。 
北京市朝阳区清森学校老师对于表现性评价的实践与思考
教师 PA 培训

担任本次培训的主讲师那忆老师,毕业于哈佛大学教育学院,曾在美国非盈利组织 Breakthrough Twin Cities 做科学学科讲师,也曾在哥伦比亚大学夏校任助教,现于探月教授心理学课程。 对于表现性评价,那忆也曾走过一段弯路,以下是她这些年对表现性评价的实践和思考~ 想象你是一位高中生,在接下来的一个学年里要完成这几项任务: 组建团队,用认知科学原理创建一款学习网站,并通过用户行为观察法去迭代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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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期带着学习者们做了一系列的用户行为观察,并观察潜在用户如何与产品交互 选择一部自己喜欢的电影,通过人格理论去分析主角性格背后的原因; 去 Michael Bach 教授创建的网站,在那里他收集了 149 种视觉幻象,选择 2 种视觉幻象,并通过查阅文献资料理解背后的视觉感官和大脑运作原理;

北京市朝阳区清森学校老师对于表现性评价的实践与思考

来自 Michael Bach 教授的网站

这些视觉幻像背后都有什么心理学原理呢? 用社会心理学原理解释,飞盘为何是一项挑战群体身份边界的运动...... 这几个例子是我在 AP 心理学课上交给学习者的任务,老师们称其为「表现性评价 Performance Assessment」,当初正是对设计这些任务的热情和看到学习者从中收获的成长,唤起了我选择做老师的初心。 

01 为什么素养教育需要表现性评价?

工业革命期间所建立的学校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生产最高效、最能够服从指令的「工厂人」。 在我做老师的第一年里 —— 即使是在一所创新学校中 —— 我也能感受到这种「大型人类生产机器」的运作模式。有时我感到自己像是一个纺织厂女工 —— 如果不及时转身、接住从流水线传输带 (我们内部使用的教学软件 Canvas) 上运过来的工作任务,那学习者的学习进度就会停滞不前,学生的学习也就无法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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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Canvas 上设置的学习任务页面,就像是一个「生产流水线」

我慢慢意识到,这种感受背后有一个错误假设 —— 老师是学习者学习的重要来源。 而越是深入教学,越是了解学习者的学习情况,我就越来越意识到「老师教」和「学生学」之间,并不是直接的因果关系。 对于学习者而言,最有影响力的学习往往是通过自己的探索中去发展的(Mehta & Fine, 2017)。当学生处于一个复杂的环境里,他将超越知识的局限,并且要学会应对许多真实世界中无法预知的「噪音」。 例如,当学习者们发现没有提前沟通,而导致小组合作的网页质量和风格参差不齐的时候,他们会去思考如何防止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当发现已有的诊断手册并不能恰当地描述电影女主角的症状时,他们将会去查找更多的诊断方法。 他们在探寻这些开放性问题,并且给出自己的答案的时候,恰恰运用了纸笔考试不能检测到的能力:批判性思考、团队沟通合作、灵活应变等。 

当我们愿意去允许这样的探索发生时,我们也是在反抗工业式学校对于效率和量化成功的一味追求。 对我个人而言,表现性评价最有价值的一点不止于此,而且更是让学习者们去构建和创造学习体验,从更广泛意义上来说,是去探索生活带给他们的意义感。 而这种构建体验所基于的创造力,是我们在生活中探寻意义的最重要的动力,是人类所本能追求的动力。  

02 表现性评价中的学习者:在复杂而真实的情景中做决策

在一次次看到学习者的作品反馈、迭代的过程中,我们亲眼看到了他们思维能力和素养的提升。 联合课程部的 Echo 老师说,当看到学习者从不知如何组织小组会议,到项目结束时密切的配合和流畅的沟通,他们的变化和提升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社科学部 Leah 老师的历史课上,学习者们的行文通过一次次迭代,变得更有结构感。 在我带的研究海报项目中,学习者将大而宽泛的观点变得更加聚焦,并且通过阅读材料,将自己的观点与科学证据整合起来。 在最近的偏见社会心理学项目中,我看到平时不爱说话的学习者们走出舒适圈,采访探月和清森师生的过程中,逐渐精进自己关于学生融合项目的设计。 

在学习者们完成 PA 任务的过程中,他们还会思考超出老师既定目标之外的问题,例如: · 我们查阅资料时得知用户需要这样的设计,但是身边的人告诉我们他们并不习惯这样,我们该听从哪一方呢?

· 我们的用户真的会像他们口头所说的那样,接受和喜欢我们的产品吗?

· 我们每个组员之间设计的网页风格迥异,这会影响访客体验吗?

· 我的采访对象向我说了丰富的信息和经验,但是与我的研究问题没有直接联系, 我要怎么处理现有素材呢?需要补采吗?还是我需要调整研究问题?

这些在意料之外、由具体任务所带来的问题,恰恰是最考验学习者灵活运用素养能力的时刻。 有研究说明,学习者是否能够在真实环境中使用认知技能,并不完全取决于他们的能力;在掌握思维能力(ability)的基础之上,他们同时需要思维倾向(inclination)和敏感度(sensitivity to occassion),才能更好地在新的场景下「迁移」所学技能和知识(Perkins et al., 1993)。

学习者们不仅在头脑里保持思维的开放度(open-mindedness),还需要在心灵上有这样的体感,并且对场景保持敏感度。 作为一名老师,在学习者多年后忘记知识点时,却依然能够通过在项目中训练的思维倾向和敏感度去运用思维能力,是对我工作的最大肯定之一。 

学习者用不同流派的性格心理学,去理解和分析自己喜欢的电影人物。比如,哈利·波特中的 Ron Weasley 是如何战胜自己的 inferiority complex 的呢?通过对于电影情节的考察和人物发展脉络的分析,学习者们逐渐探索出这一人物性格特征的发展线索。

03 表现性评价中的老师:真实学习场景的设计者

相对于传统的评价体系,表现性评价对于学习者和教育者的挑战都是巨大的,尤其是在对于「任务开放度」和「是否真实测量学习者能力」这两个维度。 教师在这个过程中,不仅需要掌握这个领域的核心知识和认知方法,而且需要保证 PA 的设计能够真的让学习者锻炼培养目标中的技能。

那忆(左二)在 PA 培训中 在这里,我想分享一个自己的失败案例,希望能够引发一些共鸣和思考。 这份 PA 任务的目标,是为了让学习者能够熟知人脑结构和功能,并且用艺术创作的方式让他们深入观察、剖析人脑结构之间的关系。 

第一步,我让学习者通过网络和其他资料先探索人脑结构,让他们自己总结出各部位的名称、特征和功能,并且用口头表述的视频,向低年级学习者做介绍。 然而事实告诉我,这个看似全面的 PA 任务,并不是最能够体现学习者灵活应用能力的任务。 为了说明这一点,这里请大家勾选你觉得这项任务测评的能力: 信息综合能力;信息检索能力;解释生物心理现象;口头表达能力;运用多媒体传递信息能力;用生物心理现象解决实际问题; 但当我和我的同事讨论,并看到学习者提交的作品却发现,这项 PA 其实最多能培养他们这几个技能(打勾项): √  信息综合能力;

√  信息检索能力;

·  解释生物心理现象;

√  口头表达能力;

√  运用多媒体传递信息能力;

·  用生物心理现象解决实际问题;

从上面的清单可以看出,这项 PA 任务的设计其实并没有考验到学习者灵活运用知识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他们只是进行了知识的输出和输入,并没有将这个知识迁移到实际运用的场景中。 在意识到这个局限性后,我迭代了这个 PA 任务,去提供解释和问题解决能力的机会。在迭代之后,学习者不仅需要去重述脑结构和功能特征,同时需要使用这些知识去解决临床案例问题。例如,一位建筑工人展现出性格特征的转变和分析能力的下降,可能是什么样的脑部结构出现损伤。 表现性评价对于教师的意义,不仅在于培养学习者的素养和技能,同时将以原本做「评判」和「输出」工作的教师角色,转向做「学习场景设计者」和「教练」的角色。 设计表现性评价的过程,让我沉下心来思考和观察我的学科领域和学习者们日常生活最紧密的链接,以这个链接为原点,来鼓励学习者实现知识和素养的迁移。 

其实在表现性评价培训期间,也有一些老师抛出疑问:表现性评价能够代替传统的纸笔测验嘛?表现性评价非常耗时,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和精力中去找到实践的空间? 你可能会有一些持续性的对于表现性评价的提问,欢迎大家在评论区中提出,在接下来的一系列文章中,我们将邀请到同样对于表现性评价热忱的老师们,去分享他们在设计 PA 任务过程中的实践和思考。 「看得见的成长」专题将是一个长期专题,长期发掘校内更多高质量的 PA 任务和作品,让更多的人看到、珍视那些被我们忽视很久的成长证据。 「完」   

欢迎你来清森探月看看,我们的校园位于北京市朝阳区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国家网球中心内,我们为学习者创造沉浸式的双语学习环境,致力于培养内心丰盈的个体、积极行动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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